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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章為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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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飯時,老板娘刻意的做了一些大家都愛吃的,所有菜都端上了桌之後老板娘也坐上了桌。

月兒剛想拿起筷子像往常一樣開動,老板娘忽然說道:“大家等一等再吃,唐麟寶,你去我房裏把那壇好酒拿出來,咱們今天得好好謝謝大家幫我們唐家。”

唐麟寶依言把酒取了來,方一打開蓋子,一股酒的異香就飄了出來。

桔瑤聞到酒味兒,簡直被勾出了肚子裏的酒蟲。

她端起來了酒杯,急切地說道:“唐麟寶你快給我倒一杯,這酒光聞味道就知道是好酒,我都好久沒喝過酒了。”

唐麟寶看了一下桔瑤亮晶晶的眼睛,心裏雖有些不忍,嘴裏卻也只吐出了硬邦邦的二字:“不行。”

說完,怕桔瑤太不開心,補了一句:“酒不利於傷口恢覆,等好了再喝。”

桔瑤問道:“半杯也不行啊,只喝一點點而已,”說著又另一只手做了個“一點點”的手勢。

唐麟寶回道:“不行,一滴酒都不能沾。”

桔瑤看唐麟寶這麽堅定,本來期待的心情變得有些失落,不過也知道唐麟寶是出自於好意,因此也生不起氣來,只能把端著的酒杯放下,悶悶的回了一句:“好吧,那你可得給我留著,不能食言。”

唐麟寶這才放了心:“好,一定給你留。”

圍觀了這一段插曲,老板娘笑而不語,說了一句:“既然桔瑤不能喝酒,那唐麟寶你幫她倒些茶吧,咱們以茶代酒。”

老板娘又拿著酒壺給月兒和程昴還有自己和兒子一人倒了一杯酒,舉起酒杯來,說:“今天多謝各位相助幫我鹹福客棧渡過難關,話不多說,我先幹了,各位隨意。”

說完,老板娘一仰頭,把酒喝光了。

月兒也把酒一口喝光了,被酒嗆得直咳嗽,這酒可真夠辣的,不過也夠烈,夠味。

咳嗽止住了,月兒說:“老板娘不用道謝,這是我們應該做的,不說我們現在就在客棧裏面住,就是沖著您當初在京郊小路上救起來我,今天這件事我也義不容辭。”

程昴也說:“是啊老板娘,要不是你收留月兒,我都不知道到什麽地方去找月兒了,我們能夠團聚也是您的功勞。”

桔瑤也急著說道:“對啊,我不也是因為您收留才活下來的嗎,要不然我現在都不一定活著了,我們江湖中人講究一個‘滴水之恩,當湧泉相報’,更別說救命之恩了,所以今天這事是我們應該做的。”

老板娘笑中帶淚,這世界上白眼狼多了去了,像是唐二叔那樣的,都把他大哥的恩情忘得幹幹凈凈,還來欺負嫂子和侄兒。

倒是自己遇到的這幾個年輕人,都不是忘恩負義之輩,也算是種下善因得到善果了。說得多了倒顯做作,老板娘也不再多說什麽,只招呼他們喝酒吃菜,一頓飯吃的開開心心,熱熱鬧鬧。

酒酣耳熱之際,老板娘突然想起來了程昴回家的事,便問程昴:“這兩日忙活客棧的事都忙忘了,你不是說偷溜回家看看你母親是真生病還是假生病嗎?打聽出結果了沒有?若是真病了你就趕快回家,別擔心客棧這邊,客棧短時間之內是出不了什麽事了。”

程昴一頓,說道:“多謝老板娘關心了,不過我前日回家在房頂上看的清清楚楚,我那母親壓根什麽事都沒有,估計只是撒謊想叫我趕快回去。”

“這樣啊,那你母親都使出這樣的爛點子了,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沒辦法了,你真的不回去看看?”老板娘又問道。

程昴搖了搖頭,又灌了自己一杯酒。

“不回去了。你不了解我娘那個人,一旦我心軟了回去看她一眼,她就會想出更多的招數把我留在程府。可我不想再過被人當成棋子,而不是兒子的日子了。”

老板娘又問:“那麽,程府偌大的家業,你也就這麽放棄了?”

程昴說:“放棄了就放棄了,功名利祿對我來說,就是塵土,月兒才是我的掌上的珍珠寶石,孰輕孰重,我分得清。”

老板娘見他這麽堅定,放下了心來,繼續吃飯。

酒足飯飽過後,月兒和程昴把桌子收拾幹凈了之後便回了房。

月兒怕程昴喝多了酒難受,去廚房給他熬了一碗醒酒茶,端了上來讓他喝。

程昴接過茶,另一只手拍了拍床榻示意月兒坐上來。月兒坐了上去,盯著程昴慢慢把醒酒茶喝完了。

程昴下床把空碗放在了桌子上,回過頭坐下並且抓住了月兒的手。

程昴帶著醉意笑嘻嘻的問:“你今天晚上為什麽那麽高興啊,來回廚房都哼著小曲,恩?”

月兒說:“才沒有呢,一定是你聽錯了,誰唱小曲了,肯定是你喝太多產生幻覺了。”

程昴自認聽的真真切切的,而且喝下去的酒也沒到能讓他喝醉的程度,所以絕不可能聽錯。那就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,月兒害羞了。 程昴也不再逼她承認,只是繼續問:“那你總能告訴我今晚上你為什麽這麽高興吧。”

月兒剛想否認,就被程昴輕輕捏了一下臉蛋。程昴說:“別否認啦,你看看你這臉上還帶著笑呢,笑的像個花兒一樣。”

“好吧好吧,我說了你可別笑我啊?”月兒扛不住了,拉下了程昴還停留在她的臉上的手,對程昴說道。

程昴笑道:“好,我絕對不笑你,而且今天晚上的話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。”

月兒垂下眼眸,說道:“我就是挺開心的嘛,因為你說不回程府。”

“我不回程府你就這麽開心啊?”

月兒捶了程昴的肩膀一下:“是啊,怎樣,我就是覺得我在你心裏最重要所以開心,不行嗎是?”

程昴猛地點了幾下頭:“當然可以了,我只是有一點驚訝,你居然才知道我心裏最重要的人是你。”

月兒聞言又羞紅了臉:“好了好了,我這回知道了,你別再啰嗦了。”

月兒一起身,端起來了桌子上的空碗,一溜煙的跑下了樓。

程昴手不過快,連月兒的衣角也沒能碰到,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月兒像一陣風一樣跑開了。

“不過幸好我眼神不錯,月兒臨出門那一轉頭,臉上明明是帶著笑的,月兒真是,臉皮越來越薄了,也越來越愛害羞了。”看來月兒一時半會是不回來了,自己還是先睡吧。程昴脫了衣服進了被子裏,不一會就睡著了。

他們這邊睡的香,程府裏卻有人睡不著覺。

程太太在傍晚收到消息,說唐家客棧的親戚去搗亂這件事失敗了,程太太心想這麽簡單的事也能搞砸,那唐家人果然不是個靠譜的。 程太太又派管家去了唐家問問唐二叔是怎麽搞砸的,是自己的原因還是 程昴那邊真的那麽厲害。

管家出了門後在唐家盤問也沒能盤問出什麽來,還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,待風塵仆仆的回到程府,已經是深夜,接近子時了。

程太太聽到管家回來了,顧不得也這樣深,把管家叫進來便問:“怎麽樣,唐家奪走客棧的計劃是怎麽失敗了的,你快和我細細說來。” 管家應了一聲是,便細細的和程太太說:“我去唐家時那鹹福客棧老板娘的小叔子似乎是剛受了什麽驚嚇,腦子不清不楚了,見了我就要把我往出攆,還說什麽我們要害他,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
“後來我看到他那兩個兒子還算清醒,就問了問他們是怎麽回事。他們說在客棧喝了酒之後就不知道為什麽昏睡過去了,醒來之後在屋子裏看到了早就死去的爺爺奶奶和大伯,哦,他們大伯就是客棧老板娘早些年就去世了的丈夫。然後唐二就被嚇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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